对于床在我们生活中所起的重要作用,我们不习惯予以它应有的重视。我们生在一张床上,死在另一张床上,我们生命的一半是在床上度过的。床庇护我们的疾病,是我们梦想的穴巢,爱情的战场。是我们最私秘的空间,是我们体内那个动物的首要藏身之处。对弗里达·卡洛——墨西哥女画家、壁画家迭戈·里维拉①的妻子——来说,床代表了所有这一切以及更多的东西:避难所,刑讯台,圣坛。但弗里达自然是一个受伤的动物。那个永恒的伤口,那个伤得可怕的肉体(常常虚弱得只能躺在床上),变成了她生命和作品的绝对主人公。
①迭戈·里维拉(1886-1957):墨西哥画家,其大胆和巨幅的壁画促进了拉丁美洲和美国壁画艺术的复兴。1909年定居巴黎,成为毕加索、布拉克和其他现代画倡导者的朋友——译注。
1954年7月13日,在满四十七岁后的一个星期,弗里达逝世。几个月后迭戈·里维拉把他妻子的家变成了一个博物馆,至今仍可参观。弗里达去世的那张床就在那里(她可能就出生在那张床上,科约阿坎那座漂亮的蓝色房子是她童年的家),是一张带有四根柱子和华盖的大床。有那张床的照片,弗里达最后几年就栖息在那床上。那时床头摆满了她所爱之人的照片,床顶装饰着一块光荣榜,上面有她的伟大英雄:斯大林、马克思、恩格斯、毛泽东。他们占据着宗教版画的位置。对她来说,他们终于成为一种神。
此外天棚上悬挂着一个纸板骷髅,是一直纠缠她的那个死神的讽刺性备忘录;在华盖的光滑表面曾有过,现仍有一面镜子,弗里达在那镜子里观察自我以创作她著名的和使人不安的自画像。弗里达·卡洛是一位作品不多的艺术家,一生不到两百幅画,并且大部分是再现她自己的形象:有许多目光逼人的半身像和全身出现的主题油画,肢体撕裂,躺在一堆血泊里,脊背敞开:“我画自己,因为我常常孑然一身,因为我是自己最了解的主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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