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能出门,不能留下他一人在房间里。为此,胡安·拉蒙不允许塞诺维亚动她腹部长的一个脂肪肿瘤手术——那她就得住院,而他不能忍受她不在家(或许也不能忍受她的疾病,以及她的虚弱):"我的第一个并且最强烈的愿望是立刻去最近的诊所,给我讨厌的腹部隆起物做手术。"她在日记中说,"如果在我身上没有那么多愚蠢的传统影响着,我会不由分说地离去,胡安·拉蒙会因我的离去而扭曲他的手。把这么折磨人的东西强加给另一个人是可笑的……但只要胡安·拉蒙在身边,我就永远不会有勇气和足够的决心摆脱我的问题。"的确,随着岁月的流逝,塞诺维亚继续养着她的肿瘤。
尽管如此,古巴日记里最残酷的是一直被推迟的美国之行。塞诺维亚的全家都生活在那个国家,她已二十一年没去美国了(除了流亡初期极短的一次逗留),她渴望接近并看望她的家人。从到达古巴起她就开始安排旅行;一次次确定出发的日期,去海运公司,询问价钱,预订船票;定好的日期一次又一次来临,而塞诺维亚仍在哈瓦那。胡安·拉蒙的阻碍策略总是同一个:首先同意和她一起去(她给他找个适合他怪癖的住处,为他安排在美国的一切),然后开始紧张,说最好塞诺维亚一人去(围绕他安排的一切都取消,预订她自己的船票,把旅行缩短到仅一个月),最后面对她不在家的想法,胡安·拉蒙使日子无法过下去,以至于塞诺维亚打了退堂鼓,不走了。这种慢性折磨持续了一年半,直到最后塞诺维亚才得以成行。
关于这个多次失败的旅行,塞诺维亚对胡安·拉蒙提出了她最严厉的批评:"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忍受待在这里,我的全家和朋友离我这么近……如果我不决定一个人去,我将发现跟胡安·拉蒙在一起会更加受罪,因为他从不愿意做任何我喜欢做的事,而总要我做他喜欢的事。"又说,"和胡安·拉蒙去美国意味着一切都将如此复杂,我几乎宁可不去。每次我想干什么事都会有一个障碍,我记得在纽约很少的几天我已希望它们结束。真可怕。"她还说,"我徒劳地为胡安·拉蒙的自私而牺牲自我是没有意义的。"尽管塞诺维亚在她的日记里采取了极大的克制,很多时候还是开门见山地谈论她的不幸和绝望。日记没说她何时哭过,但它的书页散发着眼泪的气味。当然,尽管在其他情况下有过美好的时刻,但因为很少而更加珍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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